现代世界线·北京协和医院
“按住她!快按住她!“
VIP病房里,五六个医护人员围堵着一个穿古装的少女。虞嫣然(古代灵魂)一脚踢翻输液架,抄起枕头当盾牌,惊恐地看着那些“奇装异服“的白衣人。
“尔等何人?此乃何处妖器?“她指着嗡嗡作响的心电图仪,声音发颤,“为何要摄本郡主魂魄?“
主治医师王主任擦着汗,小声问护士:“确定是那个明星虞嫣然?不是从哪个古装剧组跑出来的?“
“千真万确。“护士递过病历本,“今早查房时突然变成这样,非说自己是什么'妙应郡主',还问现在是大周几年。“
病床上的虞嫣然突然安静下来。她盯着护士手中的圆珠笔,眼睛瞪得溜圆:“此物...无需蘸墨即可书写?“
王主任趁机上前:“虞小姐,您记得自己是谁吗?“
“本郡主姓虞名嫣然,虞国公之女,太后亲封妙应郡主。“她警惕地环顾四周,“尔等究竟使了何种妖法,将本郡主困于此地?这透明管子又是何物?“她扯了扯输液管。
病房门突然被推开。程景珩气喘吁吁地冲进来,身后跟着徐老和林悦。虞嫣然看到他,瞬间红了眼眶:“景珩公子!这些妖人...“
“她记忆停留在刚穿越到现代时。“程景珩低声对医生解释,然后上前轻轻握住虞嫣然的手,“别怕,这些都是大夫,在帮你疗伤。“
虞嫣然紧紧抓住他的袖子:“这是何处?为何人人衣着怪异?那个方盒子为何会说话?“她指着墙上的电视机,里面正播放早间新闻。
程景珩耐心解释:“这里是医院。你之前...生了场大病,记忆有些混乱。“他转向医生,“能给我们点时间吗?“
医护人员退出去后,虞嫣然突然压低声音:“景珩公子,莫非我们被李崇义囚禁在了什么幻境中?“
程景珩与徐老交换了个眼神。徐老掏出手机,点开一段视频:“姑娘,先看看这个。“
视频里是北海公园的白塔,晨光中,一个与虞嫣然长得一模一样、但穿着病号服的女孩站在湖边,正用流利的古语对侍卫们说话:“速速备马,本小姐要见皇上!“
“这...这是...“虞嫣然手指发抖。
“是你的现代意识,现在在大周朝。“程景珩轻声说,“双月重叠之夜,你们两个互换了。“
虞嫣然突然抱住头,大量陌生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高楼大厦、手机电脑、演唱会舞台...还有程景珩教她用筷子的样子,带她吃火锅的场景...
“啊!“她痛苦地蜷缩起来,“这些是什么...为何我从未经历却如此熟悉...“
程景珩急忙抱住她:“别强迫自己回想。两个虞嫣然的记忆正在融合,需要时间适应。“
就在这时,林悦突然惊呼:“程老师!她上热搜了!“
她举着的手机屏幕上,#虞嫣然古装骂人#的话题正在疯狂刷屏。点开是一段病房监控视频:虞嫣然抄起输液架当长剑,用文言文呵斥医护人员的画面被配上《刀剑如梦》BGM,转发量已破十万。
评论区一片沸腾:
「这演技绝了!金凤凰奖欠她一个小金人」
「文言文骂人都这么优雅,姐姐杀我」
「没人觉得她是真的穿越者吗...」
“完了。“林悦扶额,“公关灾难。“
虞嫣然却突然指着手机屏幕:“此物...能否用来寻人?比如找程夫人?“
程景珩一怔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我母亲?“
“我...不知道。“虞嫣然自己也困惑了,“这话自己冒出来的...“
徐老眼镜后的眼睛精光一闪:“记忆融合比预计的快。她已经开始共享现代虞嫣然的认知。“
仿佛印证他的话,虞嫣然突然自然地拿起床头矿泉水瓶,拧开喝了一口——这个现代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“怎么了?“她茫然地眨眨眼,“哦对...我本该不知道如何开这瓶子的。“她盯着自己的手,“可我的手指...自己就...“
程景珩的手机突然响起。来电显示“北海公园管理处“。
“程先生!“对方声音急促,“湖底发现异常能量读数,跟您交代过的一样。还有...我们在白塔下找到个东西,您最好亲自来看看。“
大周朝线·太医院
“荒唐!太后脉象明明是水杨酸中毒,你们开黄芩汤?“现代虞嫣然一把推开老太医,抓起毛笔在药方上划拉,“该用碳酸氢钠中和胃酸,配合奥美...呃,我是说白及粉保护黏膜!“
太医署众人目瞪口呆。这个从天而降的“妙应郡主“不仅言语怪异(时不时蹦出听不懂的番邦话),医术更是闻所未闻。
“郡主,老臣行医五十载...“
“五十年错用黄芩还好意思说?“现代虞嫣然翻了个白眼,突然意识到什么,赶紧换成福礼,“咳...本郡主的意思是,仙人所授医理与凡间不同。“
她偷偷摸了摸藏在袖中的手机——没信号,但还能用备忘录。今早她靠着手电筒功能和几张自拍,成功让一队侍卫相信她是“九天玄女下凡“。
“报!“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冲进来,“李...李相爷从天牢消失了!狱卒说亲眼看见他化成一缕青烟...“
现代虞嫣然与匆匆赶来的虞鸿交换了个眼神。她压低声音:“爹,时空守望者还有同伙。得赶紧找到赵监正说的那个...“
“白塔水下的装置。“虞鸿不动声色地接话,“已经派人去了。但嫣然...“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女儿,“你当真来自千年之后?“
现代虞嫣然正不知如何解释,突然一阵眩晕袭来。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在脑中闪回:御花园的琴艺比试、父亲教她骑马、程煜将军班师回朝那日的漫天飞花...
“女儿?“虞鸿担忧地扶住她。
“我没事。“她晃晃脑袋,却发现自己无意识在药方背面画出了DNA双螺旋结构,“这...这是什么?“
虞鸿盯着那幅画,突然脸色大变:“此图与赵监正密室里的一模一样!他说这是...什么'生命天书'?“
现代虞嫣然心跳加速。赵无涯怎么会知道DNA?除非...他也见过穿越者!
“带我去看那个密室!现在!“
现代世界线·北海湖底基地
程景珩潜水服里的通讯器沙沙作响:“左转,前方二十米有个缺口。“
北海公园关闭了整个湖区,名义上是“设备检修“,实则是为了让他们秘密探索湖底新发现的通道。杨雯失踪前留下的线索指向这里。
“看到入口了。“程景珩调整头灯。裂缝处嵌着一块金属牌,上面刻着“CSR实验室-授权人员仅限“。
穿过狭窄的水下隧道后,眼前豁然开朗——这是个半圆形的金属空间,中央控制台上积满淤泥,但设备基本完好。墙上的防水日历停留在2003年6月,旁边贴着张泛黄的照片:年轻的程母站在白塔前,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。
“是我...“程景珩轻触照片。记忆深处浮现出零碎片段:母亲牵着他的手在湖边散步,指着白塔说“那里藏着妈妈的秘密“。
“程老师!“潜水员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,“发现一个保险箱!“
嵌在墙中的金属箱需要指纹解锁。程景珩犹豫片刻,将母亲照片贴在扫描区——“滴“的一声,保险箱开了。
里面只有一张光盘和一本薄薄的笔记。程景珩迅速翻阅,呼吸越来越急促。笔记最后一页写着:
“当双月再次重叠时(详见2033年8月天文预报),启动北海与琼华岛的双向装置。钥匙是嫣然的DNA,锁是景珩的视网膜。——永远爱你的,妈妈“
2033年8月...就是三天后!
“程老师!“通讯器突然传来岸上人员的惊呼,“监控显示有人闯入公园禁区!身影很像...不,不可能...是已经死亡的佐藤健一!“
程景珩浑身发冷。他抓起光盘和笔记:“立即上岸!通知徐老准备防御!“
大周朝线·皇史宬密库
现代虞嫣然盯着墙上的星图,寒毛直竖。这根本不是古代星象图,而是精确绘制的太阳系行星运行轨道!更可怕的是角落里的落款:“赵无涯、程雪茹共绘,元和四年“。
元和四年?那不就是...
“二十年前?“她失声叫道,“程景珩的母亲来过这里?“
虞鸿面色凝重:“赵监正曾说,有位异域女子穿越时空而来,助他改良浑天仪。她离开前留下预言,说二十年后会有'双月重叠之祸'...“
现代虞嫣然手机突然从袖中滑落,“啪“地砸在地上。虞鸿弯腰去捡,却在触碰瞬间像被雷击般僵住——手机屏幕自动亮起,显示出程景珩的来电显示(虽然无法接通)!
“这...这...“虞鸿盯着屏幕上程景珩的照片,声音发抖,“程煜将军?“
“不,这是程景珩,程煜的转世。“现代虞嫣然脱口而出,随即自己也愣住了——她怎么如此确定?
虞鸿的反应更奇怪。他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幅画像徐徐展开——画中戎装男子剑眉星目,赫然是程景珩的古代翻版!
“程煜将军战死前夜,将此画交予我保管。“虞鸿老泪纵横,“他说若有来世...“
话音未落,密库大门被猛地撞开。侍卫满身是血地跪倒在地:“国公爷!无面人攻入皇城了!他们...他们在找郡主!“
现代世界线·医院病房
程景珩的视频通话请求突然被接通。屏幕那头是现代装束的古代虞嫣然,背景却是大周朝皇宫的雕梁画栋!
“景珩公子!“她急切地说,“李崇义带着无面人杀进来了!他们需要什么'第九位守望者'...“
画面剧烈晃动,突然切换成现代虞嫣然的脸,背景却是医院病房:“程景珩!你母亲的光盘里是不是有组DNA序列?快比对我的基因样本!“
程景珩惊呆了:“你怎么知道...“
“因为我就是她说的'钥匙'!“两个虞嫣然的声音突然重叠,“我们记得所有事!双月之夜根本没结束!“
视频信号戛然而止。程景珩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:
「准备好见母亲了吗?明晚子时,白塔见。——第九位守望者」
随信附带的照片让程景珩血液凝固——年轻的程母被囚禁在透明柱体中,身后站着微笑的佐藤和李崇义。而照片拍摄日期显示:2033年8月12日。
就是明天。